開示篇02 病痛 念佛 止觀 禪

開示篇02 病痛 念佛 止觀 禪

      病痛  念佛  止觀  禪
 

     當我們身體有病痛的時候,心要如何去轉,才不會被病苦轉走呢?因為我們人啊,難免存有我相,這「我相」就是說,認為四大的色身就是我,因此起這個貪生怕死的念頭,一旦貪生怕死就有煩惱,就會害怕:「我這一病,不知道會怎麼樣?」心裡產生恐懼,自己就會無主。所以有的人,這時候就會哭,會艾怨自歎「為何出了家,又病成這樣?」如此一想,對我們修行不但不利,對道心也很有影響。

        這個色身是假體,免不了會生病。佛陀要涅槃之前也示現病相,諸大菩薩也是一樣,就是要讓我們眾生了知這個身有生有滅的,千萬不要執著。我們不要執著,那在病苦的時候,要怎樣觀想?不要以為躺在那裡,人在生病,既沒拜佛,也沒誦經,什麼功德也沒修,就在那兒起煩惱,這樣對我們修行很不利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修行是說這個心,譬如說:我們在病苦時,人很痛苦,躺在床上,就要觀想,或許是我過去的業啦!過去的業障來,重罪輕報,若沒有這樣受這個苦啊,我這個業要消到哪裡去?說不定會墮落三惡道,如果這樣觀想,這個心就不會起煩惱,也不會起難過心,更不會自己艾怨感嘆:「啊,人家就不會這樣,我怎麼會這樣?」否則這個「我」跑出來,就生出「我執」,生出我執以後,就開始煩惱,這樣業障都不會消,反而加重。

        如何才能消業?就是「分別不生」。在生病的時候,是很痛苦沒錯,但是我們要鎮靜,心裡要念佛,讓正念現前。如經典裡面所說:過去祖師修行,靜的工夫,已經有十分,但是在動的時候,這個靜的工夫只剩一分。有時候坐在那裡念佛,會感覺是一心,但是在動的時候,會忘記念佛,遇到境來,心馬上被轉,這就是說靜的工夫有十分,在動的時候剩下一分,就是這個過程。在我們動的工夫已經練到有十分,在病苦的時候剩一分。在病苦的時候,這個心有辦法一直用這工夫,已經用到十分的工夫,在你臨命終時只剩一分。臨命終時,靈光要脫離色身,是很痛苦、很痛苦的你若沒有正念,往往就被種種痛苦將我們轉去,那個時候恐怖心起來,就沒辦法念阿彌陀佛,會害怕、會恐怖,一直執著世間的一切。

       無始以來,我們都是在這個世間輪迴生死。凡世間一切有色相,都是在我們八識田中,種子有時浮現,有時消滅。臨命終時,所有業障都會來,化做我們的親人,或所執著的種種,那個時候,若有正念、心無恐怖,佛聲就能持續不斷。老師父曾經開示,人要往生時,只有「南無阿彌陀佛」救得了你,其它的什麼都沒辦法救。

        在你要往生的時候,這個心要鎮定,要有正念,佛聲聽清楚,「南無阿彌陀佛」,沒有別的雜音,沒有別的妄想,當下就隨這個音聲往生西方。所以說,我們平常的時候念佛,就是要念到臨命終時正念現前,無所障礙,無一切業障阻礙我們,而這得看我們平常的工夫。

        在病苦時,心裡要覺照,將壞的轉成好的,觀想今天這樣生病,雖然是如此難受,但是若不這樣的時候,業障可能不會消,說不定墮到三惡道,被業障拉去。所以為了消業,讓我受這個苦,我要忍下來。應該吃藥就吃,應該怎樣就怎樣,不必執著,也不可說我這是業障,不用吃藥。不要這樣想,應該吃藥就吃,應該怎樣就怎樣,但是這個心不要起煩惱,不要起怨心,起痛苦的心,這就是正念。

        每一個人都有病苦的時候,若是不會修的話,稍微病苦一來,心裡就起煩惱,就流眼淚,艾怨自歎,「別人怎麼那麼幸運,我怎麼那麼倒霉?」這是凡夫的心,世俗的心,不能解脫。

        禪定,「禪」就是說對外境,心不動,不論什麼境來,你看到,「心」不會被境轉,不會煩惱。無論煩惱、歡喜都是動心,有歡喜就有煩惱,這是相對性的。對外境來心不動,不會被境轉去,是「禪」;至於「定」,是指心裡面。我們心裡的妄想,自己生出來的意識,或過去什麼事情、種子現前,這個心不動,就是「定」,合稱為禪定。

         禪定,又叫作「止觀」。「止」觀,「止」就是止一切妄念不生,對外面任何人、事、境,你的心不動,就是「止」。「觀」呢?觀無所得,觀無生無滅叫做「觀」,念一句「阿彌陀佛」也是止觀。當你念佛,專心念佛的時候,你的心對外境來,仍舊一句佛號在心中,對外不動。內心起什麼妄想,轉出什麼意識,也是要專心念「阿彌陀佛」,觀這個無生。

        所以,念一句「阿彌陀佛」也是止觀。止觀不是只有坐禪的時候,才可以止觀,眼耳鼻舌身意乃至行住坐臥都是一樣,所看的、所聽的、所吃的、所接觸的、所穿的都是一樣,都可以用這個工夫。而我們要怎麼用這個工夫呢?就是執持這句阿彌陀佛,這是止觀的意思,也是禪的意思,照道理來分析,日常生活、行住坐臥就是禪。

        要修到能入定,就是這個心念的妄想、妄識熄滅,才能定,不是自知「我現在要入定了」,若知道要入定,永遠無法入定,因為還有一個「我」要入定。有一個「我」就是意識分別,好壞在那裡,你永遠沒辦法入定。所以說,我們修行的時候,念佛就專心一直念,不必去想什麼事情。用工夫的時候,就一直念佛,將音聲聽清楚,心裡不要執著,萬一有什麼妄識產生的時候,照樣將佛號念牢。譬如說現在坐在這裡,一個很微細的念頭,好比感覺身體熱熱的,稍微一起這個微細的念頭而已,立即察覺,那時候你就趕緊將佛號收攝回來。

       以「阿彌陀佛」這音聲,收攝一切的音聲。否則你的心感到熱熱的,若不注意,這念頭會更加明顯,「喔!好熱,怎麼會這樣呢?」然後就坐不住,心用功用不下去,這是用功的過程。說歸說,其實我們每個人,有每一個人的善根;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智慧,自己用功,自己參這個心,不要起煩惱。

    《金剛經》上說:「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。」這個「我」是什麼我?是無為的「我」,本性的「我」,清淨無為的「我」,不是那個貪瞋癡的「我」,五蘊的「我」。「五蘊」就是假我,我們都被這五蘊轉走,所以說照見五蘊皆空,如同《心經》所說,五蘊若空,「若以色見我」,凡眼睛所看的,有所執著,譬如有人這樣說:「我做這個工作很好哦!」還有的說:「啊!你這工作哪有好?」這就是一個念頭,但是平時沒有感覺到它,其實這也是一個「取捨心」,「取」跟「捨」的心。只要有這個心在,對任何事的境就會有「取捨」,這就是微細的種子。

 

 

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你們要瞭解,只要還有一個念,即使這一念你感覺沒什麼,沒煩惱,但對「真正」心地用工夫的來說,這也是一種念頭。所以說,隨時起心動念的時候,自己都不知道,雖然講起來也沒什麼,但是若在心地用功夫,時間一久,就會察覺這也是一個「念頭」。還有這個念頭在,對別種事情會歡喜、會生氣都是一樣,都是包含在「取」與「捨」裡面。所以說「若以色見我」,以這個眼睛看,若有所執著,想要見到我們清淨本性的如來,是不可能的。

        見到如來,就等於見到我們自己的佛性;若見本性的時候,就是跟看到釋迦牟尼佛一樣,因為佛性是平等的。「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」我們人活在這世間,聽聞所有一切的音聲,若隨著這些好壞的音聲,心執著在這裡面,如此行道,永遠沒辦法見到你本性的如來,這就是行邪道。這個邪道並不是說外道那種邪道,而是指遠離佛祖教我們真正要求的那個心,本來清淨的那個法門,換句話說,就是執著這個世間,這叫做邪道。我們若這樣執著下去的時候,沒辦法見我們的本性,所以說這念頭很厲害,時時刻刻很微細。一旦起心動念,我們要趕快迴光返照,這樣就會進步。這是《金剛經》裡面所闡揚的、也就是說「無我」,不要以為這色身是我,執著這世間有好有壞,誤以為真實,因此起煩惱、生歡喜。

        現在大家想精進用功,這是很好!但要保持長遠心、恆常心,不要昨日認真到半夜也不睡,火氣上升,白天做個工作就起煩惱。用功是很好,但是我們要保持中道,每天保持正常,就是精進。因為修行是這個「心」要緊,不是說我今晚不要睡,明天就可以成佛了,你看是否有這個可能?所以說保持中道,才不會起煩惱,火氣上升。日常生活種種,自己要去當心留意,適當調適一下,若是偶爾一天半天精進不眠是不打緊,若是長年不睡,時日一久,這色身會出毛病,到最後起煩惱,執著種種的境,對修行不利。

        現在大家在常住都很發心,一心要修行,這是很好,但對自己種種的起心動念,要隨時迴光返照,才不會被境所轉。